对于这四大体系的基本性质一定要明确。公共卫生是纯公共产品。而对医疗领域,专家们有争议,但它不是纯公共产品这点具有共识的,是不能由政府包办的,不能一提到医院一提到医疗就笼统地说“公益性”,这会造成认识上的混乱。在药品领域,毫无疑问药品是种特殊产品,我们也不可能把它定义为公共产品。那么在治理药品产业方面的**,我们首先要用调节市场的**,而不是政府管制和定价,我不认为它应该由政府主导。在医疗保障领域我们同样不要笼统地提“公益性”、“政府主导”,我最担心的是未来在医疗保障领域全是政府在大量投入,而商业保险完全没发展或者发展很缓慢,政府财政包袱越来越重,不可自拔,而我们的保险市场依旧不健全,依旧在低效率运作。
这四大体系紧密相连,不适宜切开来看,我们应该站在一个高度把它们合为一体去看待,否则**没有办法形成合力,没有办法按照总体目标去走。在实践中它们完全是一体的,不是四梁也不是八柱,就是一体。我发现现在大家爱把它们分开来看,每部门分一块回家研究去了,这样下去是不可能达到我们改革的目标的。
《瞭望》:世界银行在《中国第十一个五年规划中期进展评估》中有这样一段表述:正在进行的卫生体制改革,需要16个部委组成部际协调工作小组。这种行政责任结构带来了不必要的割裂,而且也不利于实施以责任为重点的改革措施。你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吗?
王虎峰:之后要制定大量**,并且各地要试点,我相信在**制定过程中在试点过程中这个问题会凸显的。我希望决策层有个更高的平台,站在那个平台上把四大体系合为一体去看待,而不是分工、包户,分给每个部门各管自家事,这样没有办法形成**合力。
政府与市场要撇清
《瞭望》:在“四大体系”这个新框架下,作为医改难中之难的公立医院改革,应该如何定位?
王虎峰:医疗机构我们都管它们叫医疗服务提供者,关键是如何将它们分类,之后才好管理。目前公立医院的分类方法我认为是不科学的。我们现在是两分法,一类是营利性医疗机构,一类叫非营利性医疗机构。我认为应该分为三类,一类叫营利医疗机构,一类叫非营利医疗机构,一类叫国有医疗机构。国有医疗机构不是天然的非营利医疗机构,非营利医疗机构不但包括国有的,还包括非国有的。只有按照非营利医疗机构的模式去运作,确实经过一定程序改制的才能算作真正的非营利医疗机构,才有资格享受国家相应的税费优惠**。而现在我们的情况是,随便贴一标签,所有的国有医疗机构都变成了非营利医疗机构,未经任何改革,没有任何条件约束。这样对我们的深入改革是非常不利的。相当于明明没改革,还是给贴上标签说改革已到位了,这样下去以后怎么改?
对公立医院不是一味地让政府包办,政府做事不得法,做一堆不该做的事,该做的又都没有做到位,最终只是有心无力,让老百姓失望。公立医院的改革必须尊重它自身的发展规律,非营利组织模式就是这个规律。
《瞭望》:我们的药价贵,重要原因是流通环节出了问题,药品代理跟药厂和医院已经形成了很复杂的利益链,这个关系不切断药价永远低不了,关键是如何切呢?